【篇七、君生我未生】
已是午夜,店里只剩了三三两两的客人。难得的是寒渊竟然一天都在客栈里待着,并没有再出去。
流离时不时抬头往大堂正中间的桌旁望去,只是看一看他的侧脸,嘴角就忍不住绽出一个笑意。
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每天都能看见他,就算不说什么,人生都完满无缺。
暗夜里一声门响,有十八九岁的年轻女生推门走进来。她双眼红肿,目中无神,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无所依的绝望感。
在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言不语就开始掉眼泪。等流离把屠苏酒给她端过去,她擦掉脸上的眼泪,说了一声“谢谢”。
女孩喝了酒,很快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流离本要自己去看女孩的执念幻境,寒渊却从她身后走了过来,带着她一起跨了进去。
两个人到了一处阴暗逼仄的库房里,一扇大门暗沉沉地堵住了外面的阳光。
十四岁的汤晚晚背着书包在大门处拍了许久,尖锐刺耳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外头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过来救她。她害怕得浑身颤抖,哭得声嘶力竭。
等了两日,太阳从窗口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整个人又饿又渴,趴在地上几乎要虚脱,唇上都是爆裂开的死皮。
终于铁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头踹开了。
来人是她班里的同学,那个坐在她身后的长相十分讨厌的钱浩。此刻他疯魔了一样瞪着两只充血的眼睛,拿着刀逼近她,说:“我妈死了,今早死的,她跟我说让我来找你报仇呢!”
汤晚晚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想逃却是连挪动一下都办不到。她惊恐地看着他,哭道:“我没有害她!”
钱浩说:“你爸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又往她身上捅了两个口子,你还敢说你没有害她!父债子偿,我妈受了什么罪,你就要受什么罪,天经地义!”
说完他丢了刀,朝汤晚晚扑了过去,脱掉她衣裳,两只手狠狠按住她的头,就要往她两腿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