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田里,能听到远处的村民在喊着:“轮到我家了。”
嗓门很大,似乎是在提醒后面还没浇地的人。
浇地需要排队,都有先来后到之分,在这几百亩地里,村子里每家都来人了,隔着几亩地在闲聊天,讲话声逐渐大了起来。
村民们好奇心使然,也会有人专门看到季晨说“柱子这病居然好了。”之类的话。
眼看距离近旁不远处的地已经开始浇水了,他把旁边坐在田埂上正趴着睡觉的朱婶叫起来,说着快轮到我们了。
朱婶这才站起来,她穿着塑胶鞋,大概是怕把布鞋弄湿,看着两手空空的季晨说:“怎么不拿铲子就来了。”
季晨摇头:“忘记了,走的太着急就忘了。”
朱婶看看他身旁,走了几步,鞋底有些滑,季晨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说:“一会就轮到咱们了,要不您先回家,我来做就行。”
朱婶此时已经小心地走到了平地上,脚底旁边都是小麦,已经长到了小腿处,她把裤脚卷起来。
季晨也跟着卷起来,朱婶递给他一把铲子。
“我拿了两把,我那男人本来要过来的,临走的时候又被叫去喝酒了,就没来。”朱婶说着后面的嗓子明显已经哑了,最后她自嘲似的笑了笑。
“咱们村里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浇地都是半夜……”朱婶转移着话题,说了这句后便没再说后面的话。
快要轮到朱婶家了,季晨看着朱婶用铲子不停地铲一铲地上的隆鼓。
他看了几下便学会了,说着朱婶我来,您去旁边休息,看我哪做的不对了您再指导我。
说完便拿起铲子干活,朱婶在旁边锤了下腰,看着旁边的垄沟里渐渐进来水了,便指挥着季晨。
她看出来季晨对干活没什么经验,边走边指挥,季晨渐渐明白过来,无非是下地时需要拿着铁铲铲一铲泡水的地方。
朱婶跟着他,朱婶只有两个人,家里的地也分的不多,没多久就浇完了,轮到季晨家里时,反而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