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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正是一年好风景,大概大夏颓靡之下方兴未艾,各地的人事与物是显出兴兴向荣的气象。
尤其莺歌燕舞,绿柳苏堤的江南成了玩耍的好去处。人们都说江南的酒不醉人,儿女长情却是跌倒了无数游人的。
万事疲惫的之下的儿女柔情便格外动人。
不知谁家的姑娘出嫁,笙箫鼓瑟开道,金漆托盘装着喜倮,迎亲的队伍从寿春的中央大街一直排到一里开外去,队伍后面还有熙熙攘攘围观的人群不远不近地缀着。
有一人着白衣负剑,背后笔直的大道在他身后遥遥相缀。当他从从容容踏上铺满一地的白玉簪花时,宛如踏雪而来的仙人。
大红喜轿的窗帘掀起一角,红盖头下的新娘子拿眼偷偷瞧,惊艳之余神色有些黯然。可她的黯然未到眼底,喜轿便与容颜绮丽的白衣人错身而过。
只怕今生今世再无缘见一面这样的谪仙人罢。
做新娘的小姑娘指头绞着手帕,再下定决心探头望去,那白衣人脚步正停在一所酒肆前,微微抬起头似乎望着二楼的什么人。片刻,她陡然睁大眼睛,惊讶和惊吓都被掩在铺天盖地的声色里。
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这白衣人本是一闪而过的影子,之后的事情便有些古怪了。回味喜糖甜滋滋滋味众人回神,人群散开之时,但见这白衣人也不知什么毛病,旁若无人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就好像有人拉着他的手腕举过眉眼。
袖摆垂落,露出一截素白的手臂,倒是与地上馨香宜人的白玉簪花相衬。
可这是作甚,秀你那好看白皙的手吗?!
众人略带嫌弃,眼神匆匆一扫只觉得这人约莫有病,站在酒肆前一时半刻也不挪位。大庭广众下,叶秋等了许久,最后始作俑者终于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来。
秦冉好整以暇倚着栏杆,把玩着手里拉扯的真灵银线,他手一拉,叶秋的左手十分顺从地往上抬了抬。这份逗弄像钓鱼上钩似的,叶秋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