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关到头了。
秦冉又道:“就在天道宗的山门。我记得当年我下山归家,你送过我。”
照例,离别和重逢都要好好的觥筹交错,整夜话别。他却不是,天不亮的时候他已经出了天道宗大门。入眼的是一条寂寞的下山路,可当他回头叶秋就在十米开外一侧的梨树下不声不响,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了几时。
他谁也没有辞别,所以看见叶秋时的惊讶不言而喻。惊讶过后心中淌过暖意,他并不过去,只是隔着一层晨光熹微向叶秋招招手:“小叶秋,我走了,你若是下山,一定来京州找我玩哇。”
不打招呼就走的离别算离别吗?秦冉得意地打完招呼,转过身手枕在脑后,就这么气概山河兮的走了。
长平侯府自然不如天道宗自在,稍不谨言慎行,他就会跪在宗族祠堂挨秦月白的鞭子。他骨子里的叛逆从来就与秦家的忠烈格格不入,如今回头看那段日子虽然苦,也有许多苦中作乐。
比如被关小黑屋时李琳琅从窗缝里塞进来的包子。包子凉得发硬,这货居然硬生生放怀里捂热了。
秦冉喝了小口酒,不知怎么就很惆怅。他不知道李琳琅已经魂归故里了。
沉默一会儿,秦冉向他举了举酒壶:“来一口?”
叶秋酒量不行他已经领教过,可叶秋既然在,他一个人独酌就太没意思的:“不醉人的,真的。”
叶秋接过酒壶不知想了什么,秦冉看他仰头灌了一口,就好像拈花一笑那么简单。
半晌,叶秋说:“你醉过。”
未想叶秋的出口,秦冉琢磨这句话的当儿叶秋又语气沉沉道:“在这里。你醉过。”
秦冉只当他酒后胡言,配合着睁眼说瞎话:“是吗,我不记得了。好像是有那么一次吧。还是在这棵树上,那壶酒的味道很醇,光闻着就醉了。”
他编着编着,看着周围的旧景旧物,忽然油然而生熟悉感,不会他当真在这棵紫铜树上醉的不醒人事过吧?
那他是在这儿吹凉风趴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