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不清。在叶秋带他回天道宗后,养病期间几次醒了又昏迷,昏迷了又醒。这还没完,偶尔半夜发个高烧,须得挑灯看护,十二个时辰不眨眼,待人满头大汗叫来大夫,这折腾人的祖宗居然自己把烧退了。
对着这么个磨人的活祖宗,气得骂人的话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咽。
终于在把一干人折腾得活活脱了一层皮的半个月后,这祖宗终于大发慈悲的睁开了双眼。
众人眼泪汪汪:老天保佑!这次不是醒了又昏迷吧?
秦冉迷惘地看了周围一眼,但见数双黑眼圈的眼睛正含情脉脉,深情注视他。秦冉顿感自己心头一跳,一骨碌差点翻下床。
众人原本见他清醒,皆舒了口气,忙不迭该叫人的叫人,腿脚麻溜的还没跨出房门,便听到里头有人大叫:祖宗眼又闭上了!
好在他气息平稳,把脉的那个终于慎重开口,得出结论:秦侯爷他......应是气血亏损太甚。
简而言之,血流得太多,懒得睁开眼看人。
山蒿里一别匆匆,很多人仰慕的人只闻秦冉之名不见其人,只恨不得飞翅踏上天道宗三千三百三十三层台阶。然而天道宗宗规清奇,是个能把唯酒肉不欢的登徒子变成清心寡欲的和尚的,又是板着面孔将闲杂人等拒之门外的。
因此能留在天道宗,还能探视昏迷不醒的秦冉的自然是有身份之人。镇南守将季田之子季渝见秦冉已无大碍,小住几天,未等秦冉彻底清醒匆匆而去,只交代了几句话让人转托。
而那块秦冉托孤的羊胎玉佩,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还很细心地被人系在腰间,似乎生怕人不知道秦家几代的忠义。
于是秦冉醒后冷不丁看到玉佩沉甸甸挂在腰上,发火了:他娘的,谁系的死扣!
他醒得晚,并不知晓叶秋因与他有一条红线牵扯的缘故,替他受了大半的伤,带他回宗后撑不住一口血溅石阶。探视他的人如流水来去,燕琛也来看过他,面色苍白,也是大病初愈的疲惫样。只是一直未见到叶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