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扔过来的薄毯砸回了七魂八魄。零星细雨不成气候,李琳琅在外面时吹风吹了这么久,身上那点水渍早干了。
他把盖在头上的毯子拉下来,绞在手里看侯爷,看到懒懒散散没个正形的侯爷突然笔直了肩背,如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惊破云霄足以贯日的长虹。
只听秦冉严肃正经道:“我想起来——”
李琳琅连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久归未回的叶公子有消息了?
侯爷身上的毒、箭来源一事有苗头了?
留在京州研制解药的燕琛来信了?
待到李琳琅千万种设想从脑中绞过千八百遍,秦冉方才温吞出口:“我还有一个故事没有讲。”
闷了好一会儿,敛声屏气、坐姿端正等着秦冉说大事的李琳琅:“……………………”
侯爷能讲什么好故事?剖肝挖心?人肉丹药?哪回哪次能从侯爷口中听到哪怕无聊一点的正常故事,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秦冉清了清嗓子,果真讲了起来:“那天下起了细雨,转眼风云变化又漫了一场薄薄的白雾,这时从野林子里的道路旁出现了一位少年……”
听到开头的李琳琅默默收回迈出门的右腿,勉为其难盘腿坐下来,或许……是个正儿八经的故事。
他其实胆子不小,也不怕妖魔鬼怪,但侯爷总能挑适当的时机讲最合氛围的故事,实在令人发指。
俗话说的好,不要对某人抱太大的期望。
“……丢了记忆的少年跟随车队寻回他的故乡,一只会说人话的红狐狸钻进了车厢对他道:‘你掀开帘子看看’,他掀开帘子看到一张不辨五官的女人的脸。红狐狸又说:‘看看你头顶’,他望见车棚顶另一张没有五官的男人的脸。
另一只白狐狸钻进车厢对他说:‘诺,认得么,你父母的脸’。”
“他父母坟头的青草已长了十七旬。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两只狐狸开始因为少年是否想起来打做一团,他被狐狸们拖进阴司认领父母。判官大笔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