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路本来不太想说,可宣瑾专门挑这些陈年旧事来问,他本着坦诚相待的原则,又觉得宣瑾以后作为他的“合法伴侣”,有权利知道这些。
“那时候……我和裴以谦的关系还没有恶化到现在这种程度。”裴云路伸手跟宣瑾十指相扣,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尽力让对方感觉到关怀和亲昵,“出国是裴以谦推荐的,当时对我来说那确实是个深造的好机会……离开之前我本想表白,但是由于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和沈怀玉都进了医院,我去看他时,裴以谦正陪着他。”
所以,裴云路在为沈怀玉挡下小混混的那一刀之后,一直住在他隔壁的病房里。当他忍着伤口剧烈的疼痛去看沈怀玉时,裴以谦跟沈怀玉表白了,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裴云路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看着他们时,他们也许正拥吻在一起……
于是裴云路再次望而却步,怀揣着心事和没有说出口的爱慕黯然离开。
裴云路把所有的一切都描述得那么云淡风轻,仿佛当时穿着病号服呆立在走廊上一个多小时,伤口裂开染红了纱布的那个人不是他。
“我在国外时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沈怀玉,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酗酒,整夜整夜失眠,看到谁都长着一张他的脸……我当时就有一种预感,觉得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但是我又在想,裴以谦怎么样都是我哥哥,如果沈怀玉跟他在一起幸福的话,我就祝福他们,如果不幸福,我再把他抢回来。”
宣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脏发疼,好像有一团东西堵着胸腔,很想哭。
“但是没机会了……我回来见他的第一面就是在葬礼上。”裴云路苦涩地笑了笑,“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我怀疑跟裴以谦有关,所以……”
宣瑾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裴云路那么敌视裴以谦,但却不得不跟他和平相处。因为裴云路不像裴以谦,他还念及血脉亲情,念及两位老人的感情。
宣瑾停下来,拉着裴云路往操场跑道内的篮球架下走,两人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