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星“好亲近”的这点感到很不爽快,“有这么多人需要你‘亲近’吗?”
沈言星听出来了迟钝混蛋话里的醋意,轻笑:“只是友好层面的‘亲近’。艾灵顿校内的学生都单纯无暇,像一群无忧无虑的快乐小鸟。在这里生活和学习,我被传染得也觉得很快乐。”
现在是七月中旬,正值炎热酷夏,哪怕是下午的太阳也大得晃眼。在这日照底下随便站一站,就热得人好似要化成水汽蒸发。
在这样的盛夏时刻里,温带落叶阔叶林才会呈现出绿油油的模样。绿色的植被蓝色的天,烈日下说说笑笑的青少年,无一不让沈言星恍惚分神,想起去年的那个漫长暑假,他刚和顾从决相遇不就。
“我们相遇一周年了,我也在艾灵顿读了一学年的书。”嫩绿的树丛让沈言星心生各种感慨,“一年前,我刚和你相遇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想到我会是这个样子的。”
顾从决没懂:“什么样子?”
沈言星的脸上藏不住笑意:“闪耀发光的样子。”
向于延曾比喻过,说顾从决是一只翅膀受伤的渡鸦,历经磨难和挣扎,好不容易飞到这个“正确的世界”来,被他和顾平跃拍干净了灰扑扑的身子,护在怀里养大了。
这样说来,他沈言星又何尝不是被顾从决捡到,被用各种方法拍干净了身上的尘土,再精心护养长大呢?
同样是放学,同样是从教学楼走出,随着学生的人潮走在校道上,但场景、心境,以及身边陪伴着的人,都不一样了。
“谢谢你,从决。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谢谢,但我还是要说。”沈言星调皮道,“谢谢你帮我,这一年来我真的成长了很多,也认识了很多。”
顾从决不擅长做温情的回应,眼珠子很是慌乱地转了一圈后,挪开了和沈言星对视的视线:“快找荣妈吧,校道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说着加快了脚步,往荣妈常停的车位方向去。
沈言星知道他是害羞了,但也懒得拆穿他。
崽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