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可是我唯一的骨肉啊。光是现在的这通电话,我就已经斟酌了快一周时间之久;你要是之后忘了,不给我打,那我该要怎么办好?”
受不了对方矫揉做作又黑白不分的话语,沈言星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电话挂断后,上课铃还没打响。沈言星将张越寒的号码用笔记下,然后向左滑动,删去了老师手机上的这条通话记录。
他将手机交还给纪律老师,并拜托老师不要把今天有电话找他的事情,告诉他的班主任——班主任可能会写到家校联系手册上。纪律老师在任多年,知道艾灵顿的学生们多数家庭背景深厚,亲缘关系复杂,没多想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沈言星感激地说了好几声谢谢。
回教室的路上,他看着抄写在左手掌心上的电话号码,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曾经,是顾从决在他掌心上写字、留下号码。而现在,他自己在自己的掌心上写下号码。
这两个号码、两次在掌心上写字的动作,恰好对应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心上人,一个是“妈妈”。
只是“妈妈”抛弃了他,毅然地从他的生命轨迹中抽身而出;而心上人则在灰暗时刻拯救了他,成为了最最重要的那颗救命稻草——更成了他生命中的光。
他被□□引领着向前行。
顾从决和张越寒都是男性,是对沈言星而言,不可或缺的两位男性。
但沈言星认为自己的生命中,不需要同时存在着两位意义重大的男性,所以——
张开的手掌忽然握上,沈言星紧攥着双拳,大阔步地往班上去。
有些事情,他要自己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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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顾从决。”
有的人下课后第一时间回班找表弟,而有的人却在校道上堵住表弟去路。
“我们聊聊?”
顾从决打了一节课的室内网球,现在还是呼吸不匀、小喘着气的时候。他慢慢调整呼吸,一手拎着脱下的校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