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人世间的情事,不外乎争名夺利,名利二字,爱恨二字,错综交织,纵穿千载,临到头看淡了,须臾便是生死,庸碌亦或是显赫,都化作一抔黄土,无甚区别,不提便罢了,不提便罢了,俗世多少新仇旧恨全都深藏故事里,只待春风过,旧花重拾。”老和尚说罢,依旧不紧不慢念起了经文,敲着木鱼,不在搭话。
良久,梅若雪才抱起长剑,咯吱咯吱地踩着雪往山下去了,便在出门的那刹那,断臂的和尚眼角淌出了一滴滴的泪水,好似等了许久的雪终于落了,心间的千万往事,随着大雪一并放下了。梅若雪的一袭红衣在流云寺的雪径间格外惹人,那木鱼声好似敲在了她的心间,便在山谷中回响起来。自独孤枫与之分开后,梅若雪越发笃信其便是冯氏遗孤,她曾探听的当年之事,偏是流云寺内一名僧人当年参与过火烧卧龙庄,可惜老和尚不谙世事,咬紧牙关不多说一句,梅若雪多番叨扰逼迫,终是无果,不过好在自己心中依然确信此独孤枫便是上天恩赐。
“师父,这梅姑娘来了数回了,每次只为问这么一句,多的也不问,可是个怪人了?”小和尚说着,搓搓手,将僧人促了促。“陈年旧恨,问一句已然多了,若再问,便是江湖的腥风血雨了!”老和尚依旧不紧不慢地敲着木鱼。
“师父总是说些听不懂的话,也和梅姑娘一样了,让人捉摸不得!”小和尚摇摇头,笑着说。
那一夜,风雪很紧,没有间歇。
话说那一年冬天,风雪是长安城的常客,长安城外北面山上的流云寺香火大不如往年。
自那晚,小和尚再也没有见到梅若雪来过。
流云寺一直是流浪刀客和乞者最欢喜的地方,每每到了施粥的大日子,寺外人声鼎沸,仿佛一夜又回到了盛世一般热闹。
“大火霎时吞没了整座庄院,众人只奔着逃命,叫喊声、求救声、嘈杂声乱做一团,每每想起,都是那是人间地狱····”西院屋檐下坐着的断臂和尚面色凝重的说道。
“你亲眼见到那三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