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为什么?”
薄明烟在梦里做了那会儿想做却没做的事,她打了某人的屁股。
梦里的孟栩然和那时候一样,她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她声音闷闷的,嗫嚅:
“就仗着你对我好呗。”
说到最后,她扭头露出了小半张脸,也许是在枕头里压的,脸蛋上晕着淡淡的绯色,她的眼角也泛着红,她的眸光从那一片艳色里穿透、投落进薄明烟的眼底。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呢?
最初,是因为孟栩然和过去的她很像,是因为她是淋过雨被磨去了棱角的人,所以总想为孟栩然,或者说,是为过去的自己撑把伞。
可现在,似乎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薄明烟说不清那种微妙的情愫,她沉默不语,她好像又看到了孟栩然股间冒出来的狐狸尾巴。
尾尖是一撮黑,往下火红的狐狸毛张牙舞爪地飞舞。
犹如一团火,炙烤着什么。
薄明烟的梦从这里开始,光怪陆离,杂乱无章。她像是游走在狐狸毛间的风,迷茫得乱窜,但始终没有离开过小狐狸的身体,汲取着暖意。
梦境的最后,是那锅掺了泪的粥,金灿灿的小米糅合着融化了的山药泥,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粘稠、咸涩。
薄明烟从梦里清醒了过来。
天色将亮未亮,稀薄的光,从窗沿缝隙静悄悄地流淌进来,屋里一片沉寂,她的心跳如擂鼓,仿佛要震破耳膜。
如果说上一次的梦是因为孟栩然玩游戏输了对着她叫床。
那这次呢?
天花板上蜿蜒着一道白色光带,薄明烟睁着眼睛盯着呆怔了很久,她的脸色和大脑都如同那道白。
不知道看了多久,心跳逐渐平稳,薄明烟起身走到了桌前。
杯子里就只剩下杯底一点水,一旁放着一罐糖盒,糖已经吃完了,糖盒里铺着的是她临睡前烘干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