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重新回了病房里,周鹤国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视线,自顾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喝茶,医生跟他说的那些话,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子为了另外一个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去试药,而这个人不是儿子的妻子,甚至还是个男人。
周颂走到周鹤国对面坐下,他背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副作用来的猛烈,但效果是肉眼可见的好,他微微挺直脊背,身体前倾,一看就是要长谈的姿态。
父子两人谁也没先开口,空气里仿佛流着一条看不见的暗河,气势汹汹却又平静无波。
良久,周鹤国先开口了,“你打算跟我谈什么?你觉得身为人子,不应该先跟父母说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我的身体状况您也看见了,不算好但也不差。”周颂平静的说。
周鹤国笑了一下,然后放下手里捏着的茶杯,问:“后背上的伤怎么伤的?莫名吐血昏迷不醒又是怎么回事?”
“您都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只知道你不惜自己的身体逼迫医生给你打催化伤口愈合的药剂!只为了早点下床!”周鹤国终究没能忍住满腔痛意和怒意,“你知不知道药品的副作用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损伤?!嗅觉味觉一旦失去了,你以后连条狗都不如!突然吐血,那就是药剂刺激下身体承受不了的剧烈反应!而你所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那个叫李言蹊的男人!难道,你就那么在意他爱他吗?!胜过你自己胜过你父母!”
面对父亲的暴怒和口不择言,周颂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他硬碰,也许是身体还没恢复,也许是在梦里经历了那一场生死离别,让他忽然看开了很多,他淡淡地回答道:“是,我爱他。我在意他胜过我自己,您想知道我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那我告诉您实话,您是否还记得那个叫方静的女人?”
周鹤国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周颂捕捉到了,他继续说:“她是您故意送到言蹊眼皮子底下的吧?”
周鹤国冷哼一声不说话,但也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