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房里有自动温度控制仪,李言蹊光着身子裸露在空气里也没挨冻,他保持周颂离开时的姿势躺了很久,一直到半边身子都麻了,他才翻了翻身,手腕和脚腕被手铐卡出了红痕,嘴巴里的口水都吞咽完了,原本感冒就会口干舌燥,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天色渐晚,夜幕笼罩住了大山,房里没人帮他开灯,所以他只能躺在黑暗中,窗外原本可以透进来一丁点的微弱光亮,可惜也被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李言蹊尝试着入睡,可白天睡了太久,现在越发想要睡着越发清醒,屋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李言蹊睁开眼在黑暗里寻找亮光,可除了黑还是黑,一如他的人生,黑暗铺天盖地蔓延着,让人压抑到喘不过气。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为什么一丁点亮光都看不到……
李言蹊开始挣扎,手铐死死地束缚着他,他起身摸索着往窗子那边移动,大床距离窗户有两三米的距离,他一骨碌从床上摔下去的时候,被地板冰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昏暗中他一点点挪向窗户,终于,他挨着窗帘了,只是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嘴巴又被紧紧勒着,他只得用脑袋去拱布帘,那布帘使用上好的丝绸制作,丝滑得让人心生愤怒,因为他刚拱起来,布帘又悄无声息的滑了下去恢复原来的位置,他为了看见光亮,一次又一次拱着,帘子大概也心疼他,舍得腾出一条缝让他窥见外面,月光温柔的探了进来,赐予了李言蹊光明,哪怕微弱,也足够了……
李言蹊跪坐起身,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挺起胸膛紧紧贴在窗户上,汲取着亮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这样蜷缩着靠在窗边睡着了,山中到底不比城市里,凉意顺着地板疯狂的入侵到他身体里,掠夺着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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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之前在书房接到了他爹的召回电话,绑了李言蹊之后索性应了周鹤国召唤,回家去了。
周夫人得知儿子要回来,高兴地跑去厨房准备饭菜,早上他去公司找人,人还没回来,她就在周鹤国身边念叨,左一遍右一遍,周鹤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