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似乎什么困难在她那里都能迎刃而解,而且主子做事永远都有自己的道理,她从跟了顾芗起,受了娘娘太多太多恩情,便自然要永远站在娘娘的身边。
亦舒情绪的崩溃比顾芗预料的还要更快一些。她本以为,忍辱蛰伏这么多年的人,自然心绪内心要比寻常人强大许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似乎这件事对于亦舒的打击与影响远超乎顾芗想象。
顾芗不在乎,她只在乎值得在意的人。
当亦舒约她在角楼见面时,顾芗明白她等的日子到了。
已经渐渐日落入了夜,枳画替顾芗又加了一件云锦披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念叨。
“她可不是什么善茬,你一定要上心。”
“放心吧,我也不是什么善茬。”她轻轻拍了拍枳画示意她放心。
角楼的台阶层层叠叠,在眼前延伸直至黑暗,似乎看不见边际。顾芗心里仍觉得发凉,为亦舒,为自己,也为富察昭婉。
夜里的春风仍觉得凉意袭人,等顾芗踩上最后一节台阶,扭头看见了站在转角处的亦舒。她只穿着一件绛色段平金银墩兰衬衣,这些日子的精神折磨似乎叫她寝食难安,整个人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在风中被吹蓬起像一个随时会被吹起卷走一般。往常精致的妆容如今也消失不见,像是以往戴了很久的精美假面如今终于全然摘下。
“来了?”
她听见顾芗的脚步也不曾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听不出语气。
“舒贵妃娘娘好雅兴,既然还在病中,便该早些回宫歇着,穿着如此单薄赏景怕是会加重病情。”
“病?本宫没病!”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的竖起浑身猫,呲起牙齿露出爪牙。
“娘娘讳疾忌医,这样可不成。”
“别装了,是你吧。能如此熟悉她的装扮神态,又能轻易拿到她的衣物的人。”
“是你吧,推娘娘入水,杀了娘娘的真凶。”
顾芗的气势毫不收敛,她一步步逼近,大声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