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富察昭婉这病拖得时间太长,已经积郁成疾,心神疲弱,若是再日日憋屈着,恐怕是再多的汤药喝了也不见好,反倒愈发严峻。能有她跟枳画陪在身侧,说些琐碎体己话,帮着打点些宫中琐事倒也是件好事。
顾芗熟门熟路地进了后殿次间,不同于别个宫中逢年头岁正年节将殿内装点的喜气洋洋,长春宫里仍是素净雅致,角落该有的吉祥物件倒也一个不少,只是全都选了浅色装饰,唯独窗案上摆着的折枝红心腊梅盆景缀满星星点点的红色添了几分艳意。
那花儿是顾芗前两日现折来的。
因是瞧见了角落里被枳画收置起来的皇上赏的珐琅彩花瓶,一时也觉得这屋里暗沉沉的空乏了些,便当即跑进梅园精挑细选地折了几支插在瓶里,腊梅开的正艳,也算给殿内添些生机。
富察昭婉穿着墨蓝地细线团花纹的裌袄,领口缀着墨色毛边儿。她一如往常柔柔地笑着看向顾芗,招呼人同她一起坐到榻上。
“娘娘,您尝尝这梅花酥,想着您这些日子天天喝苦药,便想着做些甜的让娘娘中和中和。”
顾芗跟献宝似的,刚坐下便把冬阳手里拎着的饭盒摆上炕桌,冲人笑的眯紧了眼。
这副模样也叫富察昭婉心下一软,笑着伸手取下一块卖相精美的梅花酥,捧着场不叫人失望。伸手露出一节手腕,本就身形瘦削的她,如今腕臂细瘦,堪堪只剩一层皮裹着骨头嶙峋,模样瞧了十分骇人。
“好吃,甜而不腻,唇齿留香,你这做点心的手艺倒是真真儿将小厨房比了去。”
顾芗看着单薄清减的皇后,心里堵得慌,一听这话复又将食匣往前推了推。
“娘娘若是喜欢,顾芗日日给您做都成,枳画说您近日食欲不振,用膳只夹上一两箸,老祖宗都说了民以食为天,您这不吃怎么能成?”
“好好好,本宫记下了。”
富察昭婉这些日子算是摸透了顾芗这念叨人的性子,你若是不顺着她说,她那嘴皮子利利索索,锵锵锵地一通说劈头盖脸而来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