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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冻地的冬紧紧包裹住这片大地,唯有这宫中地龙暖炉烧的火热,室内仍是一片暖意盎然。顾芗自雪中一跪后便寒气袭体落了病根,受不了寒,一冷便钻心的疼。冬阳日日都换膏药替她敷腿,熏得她觉得自己都是一片行走的膏药,时常嫌弃自己。
弘历这两日忙得厉害。
虽是日日雷打不动地定要来滋华堂走一遭,将她搂进怀里,让自己委身于这片坚实的暖意之中,但是顾芗知道他这几日并不轻松。
皇帝一病大半的政务便堆积了下来,每日来看望她时眼底的乌黑和神情中的疲惫都让顾芗觉得心疼。心疼他肩上的重担,心疼他至高无上的孤独。
顾芗只能伸手抱紧他,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富察傅恒大半月不曾入宫,今日行色匆匆地走进养心殿。
皇帝坐在中正仁和殿的宝座上,脸上不动声色地翻阅着傅恒递上来的折子。
“归化城同知春品尔案发不过一月,便连着有请辞单递了上来,傅恒这其中的缘由,你觉着呢?”
傅恒俯首,毕恭毕敬答道。
“皇上调任喀尔吉善任职查证同知春品尔亏空库粮,恶意勒索----怕是已经传起了风声。”
弘历将手边放置的一摞奏折一一打开翻阅,口中还念着。
“凤台知县罗着藻‘气血益衰’‘耳沉怔祌’‘两目视而不见’;署石楼县知县陈元梁称‘怔祌复发,服药罔效。’”
皇帝一一细数着。
“万泉县知县门潝路、新任布政使高山、广灵县知县韩铨、洪洞县知县余世堂……”
弘历抿了口清茶,复问道。
“傅恒,盐引案可已经查清?”
“奴才已经将搜集证据提交刑部了。”
“只是高大人……”
傅恒有些犹豫,虽说他从不问后宫事,却也能从朝前的风言风语中知晓些许。
“皇上,高恒乃高家独子,也是贵妃之弟,虽罪不容赦但如今正逢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