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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芗昏迷后便陷入一片黑暗,再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许是淋了雨又受了凉的缘故,顾芗在昏迷之中都能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寒意窜进她的身体,引得她瑟瑟发抖,一阵又一阵地打着寒颤。一旁看护着皇帝的弘昼,眼神却也时不时紧紧顾着后面担架上的顾芗,瞧她似乎抖得厉害,匆忙喊人拿毯子来盖在她身上。
恍惚之间,顾芗似乎坠入了另一片未知的空间,着眼之处皆是无边无际的白,让人心生恐惧。她尽力的跑,想跑到尽头寻得出路,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无论她如何横冲直撞都看不到边际。
她害怕了,有些无助地冲着远方喊着:“有人吗?这是哪儿?”
除了回荡的自己的回声以外,再无一丝声响。
“假使十方世界无量众生皆得人身,悉令成就声闻、缘觉,都共集会……”
突然一阵似乎是从极远处传来的缥缈如烟的靡靡之音在耳边响起,不知怎的,顾芗心里一揪,生疼。
“计其寿命长远之数,不能穷尽,知其限极……”
“啊——”
顾芗吃痛地哼出声,右手抚上心口紧紧按住,可心痛不止。
“声闻菩萨、天人之众,寿命长短,亦复如是,非算数譬喻所能知也。”
“到底是谁?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解释清楚啊!”
顾芗已经疼到脱力,只觉得鼻腔胸口间的气血翻涌,挣扎着出声想寻得一个回答。
“一切都是天意,去吧,回到他身边吧。”
痛觉在瞬间放大了百倍千倍,她翕动唇瓣却也只能在喉间喘息发出嘶鸣声。她想弄清楚,也想问一问天意为何,可一切都在瞬间回归平静,纯白色的空间瞬间消失,而顾芗也在猛地一抽气间直直坐起身。
这一动静惊得一旁刚进门放下药盏的枳画手一抖,差点将煎好的药打翻,转身看见顾芗目光发滞,呆愣地坐在床榻上盯着前方。
一见人醒了,枳画也高兴地紧忙上前询问着顾芗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