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芗瞧着这形势不对,匆匆出了声,等她发现殿内所有人的视线聚焦时才悔了些自己方才的莽撞。
富察昭婉望了眼身边的顾芗。
象牙白碧蓝丝线绣纹,袍子下端的玉兰图案栩栩如生,脸上的神色坚毅果敢,身子护在自己的身前,头顶缠着旗头的红色绒线一左一右两个络子搭在耳后。
“按照慧兰的话,本宫就是下毒谋害永城之人。”
富察昭婉的话语直接,眼睛紧紧盯着的正是几日前哭着求她给自己兄长求情的嘉嫔。
人心隔肚皮,一步步利用着她的善意来伤害她,这就是后宫。
富察昭婉的心里满是疲惫,她不适合当皇后,这句话她听过无数次,也扪心自问过无数次。她阿玛在她跪了一夜的院子里狠狠扇的那一巴掌,说着富察家族都是铁骨铮铮的傲气人儿,怎就出了她这样一朵娇弱的菟丝花。她额娘哭着拉着她的手,叫她一定要手握中宫之权,才能保富察家的一世荣华。
可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这般重任。
富察昭婉的话立即叫殿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论搅事仍是慧贵妃一马当先,掩了掩嘴边的笑意,换上了一副与她不怎么搭的表情,几分伤痛,几分讽刺。
“皇后娘娘素日里待永城可是极好的,如今这……”
这话一出顾芗都气乐了,脑子里回忆了一下这两天嘉嫔反常的举动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拼凑出了完整的故事。
怪不得嘉嫔作为慧贵妃的爪牙,按理说金佳氏家族的事情怎么扯都与富察家无关,她却在第一时间便来求娘娘为金简求情,怎么想都可疑。
如今看见贵妃开口便心里已经了然。
一切不过是贵妃联手嘉嫔,借金简之事压富察昭婉一头罢了。
皇上素来厌恶后宫之人干政,而慧贵妃自己不愿出手便教人来了长春仙馆,只要皇后向着皇帝开了口,便注定蹚了浑水,在皇帝那里惹了嫌。
只是顾芗怎么都算不到,嘉嫔尽然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