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播放着柔和的音乐, 据顾以南说,许多都是由传统民族乐器弹奏,很多是年代久远古籍乐器。
一顿饭坐在对面的男人滴酒未沾, 他湛蓝色的眸子里始终清明一片。
指尖是浅棕色的大麦茶,散发着麦子的香气。
“我吃饱了。”对面的藏岭放下筷子,仰着脑袋看他。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起身:“我送你回去。”
服务员引着他们往玻璃门处走,态度极好, 不知他何时已经付过款。
回到裕华国际,顾以南将车停进院子里, 打开车门下车, 绕过来,旁边副驾驶的门毫无动静。
他口指敲了敲车窗玻璃, 叫她的名字:“藏岭。”
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将车门拉开,一个黑影直直地歪着头栽了下来, 亏得顾以南反应快一把将人接住。
想来是头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晃晃她的肩膀。
小姑娘睡着很熟, 头放心地枕靠在他的肩窝,呼出的气息带着酒香,轻轻拂在他的下颌处。
又温又痒。
贪杯喝醉了的小东西。
他抬手摘了她额头上不知在哪里蹭的花瓣, 从腰间抱起她。
藏岭喝了不少, 在饭后又吵着让他介绍几种名字好听的精酿, 结果听完了又要喝,不给喝就用那种水汪汪眼巴巴地可怜眼神看着她。
于是又这样稀里糊涂的喝了两杯。
就醉成这个样子。
将藏岭送回卧室再出来, 院子里一棵榕树沙沙作响,隐约听到清灵的声音, 顾以南抬头, 看到绑在树梢上的风铃, 应该是自己做的,上面有着自己涂抹的色彩,明媚,灿烂。
是一种近似夕阳与日出的金黄色,带着红色晕染开。
他往院门口的步子停住,往那棵榕树下走去,看到了靠在秋千边腾箩筐,里面放着许多装裱好的画。
那个晚上,他竟格外耐心地蹲下身,试图靠一幅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