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明月当窗。夏末秋初地晚风微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交织出七彩的绚烂,飞驰而过的车掀起地气流扑撒在面上, 带着尾气混合着汗水蒸发的味道。
藏岭拎着包包站在马路边,汽车的大灯照过来刺得她眼睛生疼,耳边是轰鸣的喇叭声,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刚刚,她真的再也撑不起这副强装欢笑的皮囊了, 礼貌的拒绝了顾以南邀请同进晚餐的好意。
夜空深沉,星空漫天, 她站在这车水马龙又喧嚣的人间, 不知所措,无处为家。
错过了最后一班的公交车, 在十字路口打不到车,用手机叫的车停在马路对面, 她小跑着过去时为了赶绿灯, 还摔了一跤。
跌倒在马路中间,一辆车猛地在她面前刹住车,车窗玻璃降下来, 车主探出脑袋, 破口大骂。
藏岭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样浑浑噩噩到家的, 餐厅里亮着灯,餐桌上摆放着盘子, 上面用保鲜膜细细的包裹起来,还扎了小气孔。
卧室的书桌上还散落着凌乱的画稿, 有《青柠》的人设图, 有赶稿时无意中碎碎画的, 乱七八糟的从桌面上铺散到地上。
月光温柔遣绢,整整持续一天的强壮欢笑,麻木的神经仿佛在刹那被激活,酸涩的感觉顺着鼻尖上涌,像涨潮的海水一发不可收拾,从眼眶涌出第一滴泪水时,找到开闸的泄水口一样,她伸出双手将自己环抱起来,呜咽地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缩成小小的一只,谁也看不见她。
她哭得太投入,连玄关处响起钥匙插入锁孔里的声音都没听到。
以至于,男人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幕。
屋子里独独开了盏餐厅灯,白色的光线像跌落进黑暗里的天使。在光与影顿挫模糊的交界线处,小姑娘抱成一团,无尾熊一样瑟瑟缩成一团。
他听见她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地细微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小猫咪的哀鸣,白裙子的裙摆花朵一样的散开,鞋子踢得东一只,西一只。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