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部,最后停灵在那里,由僧侣主持佛事。
钟欣愉在其中好几张照片上看到林翼,一身黑色西装,与鹤原站在一起。他似乎瘦了些,脸上还带着伤,被墨镜遮盖了一部分,但还是看得出来。不知是那一夜的混乱中弄的,还是后来经过宪兵队的刑讯。三套头,五套头,他们去大桥集中营接格雷格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不管是哪一种,他还是出现在葬礼上,甚至成了为森山抬棺的人。在日本人的习俗当中,那是长子或者至亲的位置。
“这照片从哪里来的”钟欣愉问。
“许亚明。”秦未平回答。
之前就有过猜想,此刻被证实,也不算太意外。一个在《申报》做过编辑的人,安排记者拍摄,或者从别处收买,是很方便的事情。
“许到底是哪方面的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
秦未平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南京,重庆,日本,他三方面都有关系。”
“那他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吗”她问出这个性命攸关的问题,不是为她自己,而是林翼。
秦未平摇头,但钟欣愉看得出来,他有过极其短暂的迟疑。
作为一个双面间谍,或者更准确地说,三面,惯常的操作就是把一方重要的情报给另一方,再回馈以不那么重要的消息。至于孰轻孰重,完全取决于当时哪一方的赢面更大。现在看起来,显然是日本。
许亚明给到重庆的消息,恰如这场葬礼的照片。虽然当时小东京守卫严密,只有受到信任的报社记者才能进入,但也只是一场公开举行的仪式而已。
而且,其中隐含的意思很可能指向林翼。
放下照片,钟欣愉的第一反应就是为他辩护,力证他不会叛变。
“那天晚上是森山要求他离开影戏院的,他完全没有嫌疑。而且现在森山死了,鹤原更加需要他在造币厂的位置上。”她起初只说事实,试图证明他并无叛变的必要。
秦未平听着,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我相信,但实际上可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