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夏季,夜是短的。而她这一夜,耽误的时间又有点长了。
她解下腰上一只空皮囊,接满羊血喝了几口,再接满,塞好。挂回腰间。
把长矛上的血迹在白雪上抹干净,重新插回背后。然后一手抓住一头独角羊长长的尖角,拖着往回走。
到了储藏洞的外面,检查了下洞口,没有动物们光临的痕迹。
她靠过去坐下,抽出石刀,利落地剥下羊皮,再砍下一条羊腿,接着把剩下的羊肉都放进了储藏洞里。
重新封好洞口,盘腿坐下,用石刀片着羊腿的肉,吃了起来。
有点儿小心翼翼,因为她怕自己一不注意,就会施展解剖术。
吃了没多少,肉就跟冰渣似的了。冷凌依旧吃个没停,并发出“咔嚓、咯嘣”嚼冰棍一样的声音。
直到感觉自己里外都快被冻通透了,才放下吃了三分之一的羊腿。起来活动。
沿着山脊跑来跑去。
身上的负重并没有放下。部落有规定,只要离开部落的范围,任何时候都不允许“赤手空拳”。
太阳已经升上来了,阳光照射在身上,清冷清冷的。雪也停了,但在阳光下,异常刺眼。
冷凌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便去避风处扯了些干草,回头去搓那已冻得梆梆硬的羊皮。抹着雪,用力搓内里。
如此反复,直到搓得羊皮柔软了,没膻味了,她才去掏出个雪窝子,一张叠加着铺在里面,一张层层裹在身上,缩进去睡觉。
就这样,睡不多会儿就起来跑步,暖和了就窝进去再睡会。
不是她不想一觉睡到天黑,而是不能。
她的任务是负责守洞,就得时不时起来看看。如果她敢在没人替换的情况下,一觉睡上几个小时,那么,就是又一类的失职。
不要说反正没人发现就无所谓。
你总是要相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冷凌,一向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