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头跟大家说:“抱歉,对不起,谢谢。”
路过刘萍时,刚想弯腰,就被刘萍扶住,他深深地道了声谢。
刘萍摇头。她觉得,自己当不起这声谢。
因为她知道,很多地方,都贴得有“军人优先、老弱病残孕优先”的字样,可是,那些已经逐渐变成了字。
就只是字。
社会规则这种东西,如果不能一直强调、一遍遍地履行,那么,就会逐渐被淡化、被遗忘。
尤其是那个军人优先。
军人们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优良的爱民传统。除非十万火急,即便他们有着军官证、有着优先权,他们也都尽量地和百姓们保持着一致。几乎没有使用过那项国家赋予他们的特权。
久而久之,那四个字也就被磨平了,被人们从心里磨平了。久而久之,再有军人想优先的时候,就已经被视为了异类而不被接受了。
“我的大孙子,才十九岁,壮烈牺牲了。我老太婆心痛得呀,恨不能代他去死。你们的家里没有孩子吗?
你们谁没有做过孩子吗?你们想让这些当兵的孩子们挡在前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军民平等?
他们拿命垫在你们前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让他们去排队?人哪,无论好坏,都别丧了良心啊。”
牵着小伙子的大妈,一边拉着他穿行在过道里,越过一个又一个排队的人,一边嘴里不停不停地念叨着。
这儿的检测分为三个步骤:
第一是办就诊卡,要排队;第二是刷就诊卡和拿条形码,要排队;第三是做检测,要排队。
九曲十八弯似的队伍里,此时安静一片,大妈絮絮叨叨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楚。
“你们在读书、逛街的时候,他们在训练;你们在玩着游戏、谈着恋爱的时候,他们在拼命;
你们在吃着火锅、享受空调的时候,他们,也许正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你们现在能安安心心地排着队,做着检测,这些平稳安宁的背后,都是这些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