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来找冷凌。
张口就道：“阎晦正让我把厄凯丰悄悄做了。”
冷凌看看自己满手的泥巴，再抓起一坨塞进颅骨的眼窝，很不在意地说：“你去呗。”
“梆、梆、梆”。
季玄抬手，屈起食指和中指，就敲她的脑袋。
“杀厄凯丰，你让我去？应该是你去才对！吕广泉一家被你转移到哪儿去了？那个吕广泉的尸体也是假的吧？你去厄府，照着做一遍。”
自打他找回记忆，吕广泉的案子就没再问过一声。想也不用想的就知道，自家妹妹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
冷凌偏了偏脑袋，躲开他的手，自己手上都是泥巴，也没法反击，索性踹了他一下后再道：“你去就行了。杀厄凯丰那么大的事，阎晦正干嘛要交给你？因为你是新人？方便甩锅？现在厄、邬两府，都戒备得铁桶似的，他就派你一个人去……”
说到这儿，突然就转为了沉思。
良久后，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头雾水、却也安静的季玄，再接着道：“怕不是要用你做饵，钓开厄府的守卫吧？”
季玄闻言，收回视线，抓了抓头皮。
“用我调虎离山，然后他另外派的人做黄雀，如果我不幸被抓，正好甩锅？如果我跑了呢？也可以甩锅给武林？”
冷凌转个身，去一边洗手。
这个颅骨的还原工作，是做不完了。顺嘴问了句：“邬府现在情况如何？”
季玄走过来，帮她舀水净手，思索着回答。
“他们原有的下人跑了一多半，他正满世界招集人手，梅仁德出了不少力。”
冷凌闻言，点头，脑子里的念头转得飞快。
“晚上我陪你走一趟，现在你回去，向阎晦正汇报，把我要和你一块儿去的事情，告诉他一声。然后再找个地方睡会儿。我有事出去下。”
季玄扁扁嘴。
这是又要去闹什么幺蛾子，还不愿意带上自己。
行吧，他先回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