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了，但她就是醒不过来。
她的意识和身心，全被巨大的痛苦所淹没。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像是浮不上水面。
“哗啦”一声过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感受到脸上的冰凉，她没有动，只是瘫软了四肢，安静地等待着心头的那股痛意，缓缓退去。
给冷凌脸上泼完水的季玄，见到她终于醒了，大大地松了口气。站起身，去餐车上拿了纸巾回来给她擦脸。
见过做噩梦的，没见过这么做噩梦、还这么吓人的。他都生怕她一口气缓不过来，活活把自己给憋死了。
其实他知道，冷凌的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事了。
她不是个爱和别人聊天、说心事的人。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她都喜欢憋在心里，从不愿意跟谁说，就是对着她爸，都是像哄小孩儿似的，只捡些开心快乐的去说。
也许，只有在睡梦中，才能任由那些情绪泛滥，然后将她自己淹没。
可是，也太吓人了。再这样下去，他生怕自己哪天就要给她收尸了。
“别担心，我……”冷凌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好些了，开口说道。
“什么别担心、别担心的，你又想说自己没事是不是？总这样，总是这样，你烦不烦啊？
现在你有爸爸了，还有我和季战两个哥哥了，有啥事不能说出来的？啊？
你让我们看到你这个样子，要怎么想？该怎么想？你还能不能当我们有点儿用？
就只会憋着、憋着，早晚把你自己憋死了，看你还对不对得起我们！都打哪儿养来的这些个臭毛病！”
季玄打断她，本想劝慰她一下的，结果，张嘴就是一堆炮轰脱口而出。
冷凌叹了口气道：“我……”
“你什么你？你又不服气，又想反驳我是不是？是，我知道你习惯了孤单，习惯了隐藏心事，习惯了天塌下来自己扛，但明明现在就可以改变的啊？为什么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