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询的速度真不是盖的,那蹿起来跟豹子似的,三两下就溜到歪脖树旁。
脚下一蹬,也顾不得小兄弟感受了,二大杠飞也似地蹿了出去。
离开天桥不久,杨询找了家饭馆祭奠五脏庙,吃到半途,忽然觉着不对:
“现在咱也算有钱人了,不能只顾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让一帮哥们喝风吧,太不仗义了。”
于是他风卷残云的扫光饭菜,然后去供销社买了点肉和菜,顺便把他抽到的公鸡和大猪头捎上,去钟跃民家涮锅。
大冬天的,涮羊肉正好。
一番采购之后,杨询二大杠左边车把挂着只大公鸡,右边车把挂着个十几斤重的大猪头,车后座上捆着个大袋子,里边装着二十斤羊肉、两斤肚丝,还有七斤卷心菜、几斤莴笋和干辣椒。
在路人惊叹的目光中,悠哉悠游哉的朝钟跃民家赶去。
要说这年头的物价是真便宜,肉几毛钱一斤,菜几分钱一斤,这些加起来才花了十几块钱,主要是肉票难弄。
到钟跃民家门口,远远就听到里边《山楂树》的音乐声。
要说钟跃民的老头子钟山岳还真有点小资情调,淘换来一台捷克的电唱机,没事就放放《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山楂树》之类的歌曲。
杨询停好车,推门进去,看见钟跃民头上缠着纱布坐在沙发上,旁边郑桐、袁军、候三、乐冀中等人笑闹着围城一圈。
杨询手里提着猪头,幸灾乐祸地说道:“跃民,让人给花啦?”
“没事,蹭破点儿皮,你不看看咱哥们儿的脑袋是什么材料做的,那拐棍儿都断成两截了,这可是正宗铁布衫功夫。”
果然,这年头成大事的人脸皮都特别厚。
“你丫就吹吧。”
袁军笑骂了一句,转头朝杨询道:“你丫怎么跑这么快?哥几个正跟人浴血奋战呢,再一找你,连他妈影儿都没了,不仗义,真不仗义。”
“还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