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九不会真的要取她的心吧？
姜婵头皮发麻，紧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暴风雨却没有来。
姜婵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他握住了，力道轻轻的。
她睁开一只眼，偷瞥铜镜。
宁衍九正站在她身后，垂着眼帘，帮她解头发。
她头上乱成一团，可他却有条不紊，长指绕过她打结的青丝，一丝丝捋顺，而后指腹一松，青丝垂落。
姜婵发紧的头皮渐渐得到了缓解。
宁衍九又扯下他的玄色抹额，将它系在姜婵长发中段，打了个蝴蝶结。
抹额两端各系着一个水滴状玉坠。
宁衍九手一松开，玉坠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好像敲在心上，很是悦耳。
头发不松不紧地束成低马尾，既不会缠绕，也不会像发髻一样勒得慌。
姜婵觉得这样舒服多了，暗自长舒了口气。
宁衍九沉默半晌，好像也知道姜婵刚刚在惊慌什么了，“以后私下，你都可如此。”
“真的？”姜婵惊喜不已，但一想到残影的话，又有些担忧，“可是不守规矩，我会被罚么？”
“规矩，朕说了算。”宁衍九语气极轻，但沙哑的声音极具威慑力。
让人觉得，只要他说出口的话，就一定算数。
姜婵心底莫名地安心，一双眼睛定定盯着铜镜里的人。
宁衍九这才感受到那束光，也悠悠抬起眼皮。
两个人在铜镜里对视了一眼，又各自避开了。
姜婵先打破了沉默，“那我可以再破一个规矩么？”
姜婵粉腮带笑，对着铜镜里的他疯狂眨眼。
这讨好人的小表情，宁衍九熟悉得很。
他余光扫了眼床榻，好想知道姜婵要提什么要求了。
那件事，她已经提过数次了……
宁衍九留在她发间的手微微收紧，“嗯”了一声。
声音有些颤，且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