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哥,十二万了,要不今个就散了吧,兄弟们也都困了!”
坐在陆晨右侧的男人,打着呵欠说了一句,语气有些不耐烦。
陆晨抓牌的手顿了顿,随后便笑着将牌扔进了牌堆。
“行!那就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如蒙大赦的一行人瞬间清醒,笑着从破旧仓库中退了出去。
而陆晨,则是无比安静的点燃了手中的香烟,待到整个空间里彻底寂静下来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冷笑。
十二万,他得跑多少趟车才能挣够十二万!
沉默着将手中的烟在地上摁灭后,陆晨起身,找了一件皮衣披在了身上,戴上一顶棒球帽,转身出门。
这个名叫升平的小镇,夜色还未褪去。
深沉如墨的天幕下,刚刚赢了钱的几个人,正高谈阔论的走在空无一人的破败街道上。
“这把收了,就换个地儿,就一跑大车的,钱也没多少,十多万够了。”
“就这十多万还是借的高利贷......”
“你说这陆晨,老婆老婆跟野男人跑了,女儿女儿也死了。光棍一个,还特么这样赌钱,真是烧的!”
有人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言语里满是戏谑。
“他老婆女儿和我没关系,脑子烧坏了好,有脑子的话这一趟也不会这么顺利。”
深冬的天色,如同一口漆黑的洞。
将所有的光线吞噬而进的同时,也送出了一股剧烈的寒风。
撕裂天空的电线,残砖破瓦的屋檐。
快要结出青霜的某处枯树后。
蓦然间,就闪出了一个有些萧瑟的身影。
皮衣、长裤、棒球帽。
宽大的帽檐遮盖着看不清表情的脸,急速向前拉近的步伐却足够说明一切……
该听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
脸上的神色,变化却不大。
他就这样默不作声的跟着,等着……
待到前方的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