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正咳的厉害,见宋绘月忽然进来,想止也止不住,林姨娘正在帮她拍背。
咳过这一阵,她便舒服了许多,宋绘月从元元手中接过热茶,给她簌口。
宋太太坐起来:“京都的鱼味道也不错的,身上还有钱吗?”
“有, ”宋绘月点头,“王爷请我吃的,他说让八哥在曹门大街看了几处宅子,让您明天去看看。”
“好。”宋太太摸了摸她的手,挺暖和,便放下心来。
宋绘月兴致勃勃的道:“等宅子赁好了,咱们再打一座木架子,种点葡萄和依地锦,再买一个大水缸,里面能养鱼,也能种碗莲,要是能种几颗大树就好了。”
宋太太看她下巴都尖了几分,原本脸上那点肉也在消减,只有一双眼睛又黑又大,鼻子一酸,摸了摸宋绘月的脑袋:“好。”
女儿和隐士似的,总喜欢躲在树荫里安安静静的做点什么,她这个母亲也只能为她做这些小事。
她打起精神来:“明天我就去看宅子,赁下来了就去买这些东西,家里有我在,你不用操心。”
她要再给宋绘月造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园。
片刻之后,银霄回来了,不仅请来了大夫,连谢川也一同过来了。
谢川让宋绘月不用担心,大夫仔细把了脉,惜字如金,开了个方子就起身告辞。
等谢川将大夫送回家,他才问:“怎么样?”
大夫没有用晦涩难懂的语言来和谢川说宋太太的病情,只打了个比方:“就好像一棵大树,外头看着枝繁叶茂,里面却已经让虫蛀空了,连根都遭了损毁,繁盛终究不能长久,而且一切外力都只能短暂维持。”
谢川听了,沉默半晌:“你看能拖多久?”
“用药得当,两三年应当不成问题。”
太短了。
谢川叹了口气,道谢告辞,走在街上,心里有悲凉,也有别的考量。
宋绘月是他看着长大的,又听谢舟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