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澜那叫喊的声音瞬间消散,只从喉咙里咕噜两声,涌出许多血来。
四周不断传来开窗和说话的声音,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四人急忙收尾,把杜澜身上的钱财胡乱拿走,飞檐走壁地跑了。
杜澜躺在血泊中,轻轻勾动了一下手指,瞪大眼睛,翻过身去,往王府大街爬。
他身后拖着一条血做的尾巴,爬了没有两步,他就再次趴了下去。
眼前模模糊糊,围满了人,他看也看不清,伸出一只手去:“快找谢长史......”
在他身前的那些人“哗”的往后退,整齐划一的好像南飞的大雁。
他以为自己是声嘶力竭,其实从他口里出来的只是微弱的气流,声音在喉咙里就已经散了。
有人从人群里挤出来,握住他的手,托着他的脑袋,他辨认不出这是谁,只看到来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他紧紧抓住来人的衣袖:“张......谢......”
交代完后,他手垂下去,没能再抬起来。
“什么?”庆九阳把他抱起来,“撑着点,我这就带你去找祖大夫!”
与此同时,银霄忽然从床上坐起,摸出尖刀,滚下床去,悄无声息站到门后,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外面黑漆漆的,没有人影,打斗声是从外面传来的。
他立刻闪出门去,跃上围墙,把自己掩在阴影里,探头一看,顿时心惊。
横鱼街这条巷子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惊动了晋王送来的护卫,双方人马正在恶斗。
打斗声并不小,有人家的灯火亮起来,却又迅速熄灭,以免惹祸上身。
而那街口处,还有一伙人马,约有二十人,全都是皂色遮尘斗笠,皂色短褐,腰间系红色缠袋,缠袋上插着尖刀,手里还拿着环手刀。
这群人簇拥着一个高瘦白皙的青年,戴帷帽,月光明亮,银霄从那皂色纱巾下看清楚了来人。
张旭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