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铺盖倒是搬过来,但依旧少了一点儿人气。
“满银,过来坐炕上,炕上热乎。”田福堂看见他,热情的招招手,沧桑的脸上满是笑容。
王满银坐在暖和的炕上,解开军绿色大衣的扣子,给田福堂递了一根大前门香烟过去。
旁边的孙玉亭也因此得了一根,至于孙玉厚还是抽自己的旱烟,不喜欢抽这种带把的香烟。
“爸,新家还缺啥东西?老窑的东西都破的不行了,该换就换,少安都快结婚了,可别舍不得那些老物件。”
王满银随意道,当了孙玉厚三年的女婿,他再不像一开始那么小心翼翼,孙玉厚也早就从心底里认同了他。
孙玉厚笑呵呵的吐出一口青色烟雾,“不缺啥,你别给我们买,浪费那个钱,来吃个饭热闹热闹就行了。”
王满银弹了弹烟灰,“这次我和兰花还真没买东西,实在不知道家里缺啥,不过我和兰花商量好了,这两天就找工人,在你们这院子打口水井,以后用水也方便。”
“打口水井?花这冤枉钱做甚,我们家里几口人,能喝多少水,去村里的井口挑就是了嘛。”
孙玉厚一听,立马摆手拒绝。
田福堂却附和道:“水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觉得这水井就该打。”
“你说你们把新窑箍在这村口,水井都搁那村里呢,挑一次水得跑老远。”
“还不如就像满银院子一样,自己打口水井,想用多少水就用多少水,多方便?”
“我看,我也得找个时间,给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还是满银的脑子灵活。”
说着,田福堂又转头问道:“满银,你钱够不够,要是不够就从叔这里拿点儿,都是一家人,别不好意思。”
王满银给他面前的杯子填满茶水,“福堂叔,我知道嘞,不过我和兰花都上着班,打水井的钱还是拿得出来。”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两天就叫人过来帮忙,争取在过年前把水井打好,到时候结婚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