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六是真的动怒了,打进院开始脸上的法令纹就没抹平过。
一窝子的火面对媳妇面对外甥女无处可撒,却又不能仰天怒吼将火气散去。
憋憋屈屈的披个棉被靠被垛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地面。
周欢和孙佩芳互相推搡着,到底是周欢被首当其冲的退了出去,还没站稳就说道:“舅,人心隔肚皮,这事怪我,当初不该妇人之仁。”
作为小辈替长辈背锅、揽责那不叫受委屈,那叫给长辈台阶下。
台阶就放这了,朱五六没吭声,这是下不下来的意思啊。
朱五六心里拔凉拔凉的,有些蛇蝎心肠的人就是捂不热乎,对他们多好都没用。
再一个他还很失望,孙兴旺以前好得也是猎户出身,怎么人家都开始叮叮当当搞破坏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要是去山里不得被野兽吃了呀。
没眼看周欢了,这一道上他想好了他要痛定思痛,唯有如此周欢才不会借机讽刺他、埋怨他。
但结果是他想多了,啥也别说了,人无论走到了啥时候那还得是自己家里的人亲。
打是亲、骂是爱嘛,孙佩芳和他外甥女对他就是真爱。
此刻,内疚占据了他思想的大部分。
“不怪你,怪舅,要不是……舅非要当里长也不会被人当成了箭靶子,不被当成箭靶子你的砖也不会出事儿。
这幸好是咱家发现的早,不然以后干起活来钱白花了,力气也白忙活了。
村里人得咋寻思舅。”
“能怎么寻思,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当然是一个鼻孔出气了,那咱家现在和村里人的关系是相当好的,舅你就别老在乎别人的想法了。”
既然朱五六肯说话了,那就别在这些没必要的情绪里转悠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治治这些人,让他们彻底长记性。
朱五六没精打采的抬眼,“嗯?怎的治。”
周欢一屁股跳到了炕边坐下,和朱五六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