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撒手了那就是啥都没有了。
这时候孙里长敲着拐杖从石头边做起来了。
满头飞舞的白发和雪花交杂在了一起。
“这是昨晚又吃撑了?都别吵吵了,把我家的三个骡子放在外头。”
“爹!”孙喜民第一个反对。
因为碰到这种容易闹人命的事儿谁的第一反应那都是“凭啥”。
出村了,翻过这座山就出凤台县的管辖范围了,为啥他的爹还要对这些没皮没脸的人家负责任。
最重要的是,这是出力不讨好。
看看朱五六吧,这些年为各家做了多少好事,得到了啥?
等咱家骡子死了那谁家能给腾地方让他们一家子上去坐坐?那不可能。
孙里长故意忽视了孙喜民的眼神,笨拙的看着朱五六。
他做的这些正是因为朱五六,因为骡子和牛虽是金老太太家的,但现在是朱五六家在用。
朱五六现在是唯一能带着全村人走到安全地方的领头人,他的坐骑要是出事儿了。
他们家第一个出事儿。
等到那时候全村的人不论老少都得被大雪淹没在这白茫茫的雪山上。
冻死、饿死。
而他的儿子说的很对,出了凤台县各走各的他就不是里长了。
所以他能指名道姓的说谁谁家的牲口昨夜在最里头今天必须安置在最外头吗?
他说了人家可能不听了。
干脆,不如自己站出来。
“小朱啊。”
“欸,里长。”
孙里长看着飘落的雪花,那是越下越大,心里能在这继续休息的欣慰不见了,只剩下了担忧和落寞。
“你估摸着这雪得下到什么时候啊?”
朱五六说不出啥话,长叹了两声,此时的他就跟周欢一样,没法给别人答复,直接沉默。
转了话题说道:“里长先回洞里吧,我让大壮用竹节生火了,这段时间就楼先生的书烧火,您也回去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