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佩芳眼里,大姑姐家的俩孩子是懂礼的。
自小就被大姑姐背在身后带私塾去,又是听先生讲课又是和有家教的孩子玩,怎么着也会被氛围熏染的很识大体,至少比她要规矩的多。
所以,当喜宝和元宝卷着门帘子进来回话的时候,孙佩芳觉得这应该是他们在老家学的礼数,并没有怀疑有什么猫腻。
甚至还有些骄傲的扭头看人道:瞧,这就是他家的孩子,多可人疼,这都是大姑姐夫妻教养的好,我在书里看过只有见重要的人才讲究沐浴焚香什么的。
就是这句话把孙里长吓坏了。
赶忙捂着嘴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就一个糟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大官大户的,再折了我的寿。”
“是我这嘴笨,我说差了,里长别怕不是真的沐浴焚香,就是打扮干净漂白的来看您老人家。”
孙佩芳弯着眉眼,把扣在饼子上的盘子摘下来。
俩孩子爱干净是好事,就是他家条件不行。
心里算着日子,虽然不能焚香,但沐浴没啥问题。
“舅母。”
少年的声音硬朗,少女的声音娇嫩。
两个声音汇在一块把孙佩芳心里甜的哟。
“快,欢儿小满快来,这是咱村里的孙里长,快叫孙阿爷好。”
“孙阿爷好。”
孙里长笑着说你们好,眼睛打量完周满,又打量了一眼周欢。
心里哎呀了一声:
娃娃是长得俊,但就是太瘦了,干巴巴的没福相,哎,没福相也是好事儿,省的那些老不死的惦记,譬如那县城的王秃子,真是一肚子坏水的孬货。
“都来坐着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说?”孙里长看了一眼孙佩芳,他吃不吃都无所谓,但孩子瘦的让人心疼。
“嗳,里长爷说吃就吃,乖宝们,咱们吃完了给爷磕头奥。”
喜宝和元宝晃悠着腿答应了一声。
周满也答应了。
三个人很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