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似乎毫无所觉,她自然知道红玉是说错了话,可于她而言,嫁几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她只把嫁人当做儿戏。
头一回是嫁给傅臣,她满心都是忐忑,一面想着是自己有对不起傅臣的地方,一面又知道若自己心软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第二回嫁给陈防己,她无非是拿陈防己当幌子,逼着谢方知回来,所以绣嫁衣根本没用心,甚至还有一大半都是丫鬟们搭手帮忙。
第一回是忐忑又百感交集,第二回是好无所谓漫不经心,唯有这第三次,她才忽然生出一种她要嫁人了的感觉。
手指指腹触摸着顺滑的料子,姜姒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绣架,道:“九九消寒图撤了吧,该绣嫁衣了。”
谢方知……
纵使她对谢方知只有一分的喜欢,可面对着他一千的喜欢,她又怎么能全然无视他满腔的情意?
若她对谢方知没有这一分喜欢,兴许能铁石心肠,全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可偏偏有这样的一分,她便无法忽视了。
在看着八珍与灵芝将绣架放上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要栽了。
这种感觉太没来由,可偏偏让她笃信不已。
有的东西,就像是一枚种子,渐渐地开始发芽,埋在泥土里,在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渐渐地生长,最终破土而出。
等到那个时候,她可能已经无力去阻挡。
她心里的谢方知,就是这样的一枚种子。
这一回议亲,姜荀没有再出来捣乱。
事实上他也无法来捣乱,谢夫人去姜府提亲的时候,他正在朝上,看着谢方知舌战群臣,说得众人哑口无言,便是微微弯唇一笑。
如今朝中派系庞杂,官员机构臃肿,晋惠帝有意大刀阔斧地改革,进一步削弱世家大族的势力,谢方知作为曾经的世家大族,如今一介遗孤,又不触犯到他的利益,他自是双手双脚地赞成晋惠帝,至于旁的大臣,也就顺势恨谢方知入骨了。
若换了几年前,有谢相在的时候,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