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此时才发现,其实韩老夫人有时的话语并不是那么高明。尤其是她急了的时候。
或许大家肯这么捧着她,更多的是冲着定国公的权势。而自始至终,老夫人结结实实骗过的人,只一个定国公韩钧而已。
韩清婉的一席话算是给老夫人弥补了一下漏洞,可惜她自己又露出了言语破绽来。
韩攸宁轻轻一笑,“老夫人多虑了。一石米时价二两银子,两千两银子能买一千石粮食,能让二十万将士饱餐一顿,又怎么会打不起浪花来?至于表妹担忧的路途遥远,费钱费力,一百三十六两作水陆运费足矣,除了文管事要操劳一些,也不会给谁添什么麻烦。不知在表妹眼里,多少银子才算多呢?”
赵湘儿看好戏似的看着韩清婉,“韩大小姐口气不小,两千多两银子看不在眼里。看来你们倒也不似是明面上那般寒酸呐。也是,区区一个婆子,动辄就是三百两银子呐。”
韩清婉脸色涨红,上前牵着赵湘儿的手解释,“湘儿,我只是觉得凑在一起给更便利一些,没有旁的意思。”
她从小不缺银钱,潜意识里对银钱是淡漠的。母亲手中的产业收益颇丰,她的一套头面动辄两三千两银子,所以她从没觉得两千两银子是多了不起的数额。
方才只想着挽回颓势,情急之下便忘了思量周全。
赵湘儿嫌弃地抽出自己的手,斜睨着她,露出一抹坏笑来,“放在一起给?到最后不会变成你的了吧?”
陆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湘丫头担忧的颇有道理。你难得聪明了一回。”
赵湘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公子闺秀们会心笑了起来,倒是有这种可能。连菊花都能据为己有,何况是白花花的银子?
韩清婉指甲掐着手心,来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她心底是滔滔的怒火和恨意,她此生的狼狈都发生在了今日,而这一切,却是源于陈攸宁!
她温婉笑道,“湘儿玩笑了。”
多了她也不肯多说,只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