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是知晓陈衡戈对太子的怨恨的,陈衡戈自听说攸宁前世给太子做侧室,受尽委屈,最终死于非命,心里便一直窝着火。
他是个有仇必报且最好不隔夜的性子,没有在太子回来当日动手已经是颇为忍耐。
不过以太子的身手,哪怕那灯笼在他手中,也不至于伤着他,顶多是给他心里添添堵罢了。
赵承渊道,“知道了,退下吧。”
罗平没有动,神色有些迟疑。
赵承渊瞥他一眼,“有什么话便直说,怎还学会吞吞吐吐了。”
罗平自然是迟疑的,他在王爷王妃身边跟了这么久,叶常看明白的事他也能看明白。甚至叶常看不明白的,他也看得明白。
太子对王妃情根深种,两人之间之前定然是有什么纠葛,是他们不曾查出来的。
他若说了后面的话,恐怕是要在王爷心里添堵了。
罗平不敢再犹豫,禀道,“王爷,太子被炸伤了,手上也有烫伤。”
赵承渊颇有些意外,“以他的身手,怎会躲不过去?”
“七公子送去两盏灯笼,先是炸了一盏,太子没有躲避,而是扑去灭另一盏灯笼。”
罗平当时躲在附近的松树上,看得清楚。太子在灯笼炸裂的同时不是躲避,而是冲了上去,径直将手伸到燃着的灯笼里,生生将那烛火掐灭了。那炸裂的碎石枝条飞向他,他却浑然不觉,躬身将那盏灯笼牢牢地护在怀里。
赵承渊面沉如水,他大致猜到太子为何要救那灯笼。府里的灯笼,大多都是他来画画,攸宁写字。太子护的,是攸宁的字吧。
“这么说,那盏灯笼他救下了。”
“是。”
赵承渊眉宇间凝着薄霜,沉默着折回抄手游廊。
攸宁还在那里赏灯,与陈衡戈吵闹着比赛猜灯谜。
那娇俏的笑靥如春日海棠,灼灼夺目。
太子能平安归京,攸宁是松了一口气的。尤其是太子说他去西凉是为公务,攸宁心里的那丝欠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