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同僚。
而就在这时,他又想起了,自己在临行前,特意交待边军次席军事幕僚——常戚风的单独嘱托:
淮陇之间,激变不日立至,兄苦虑多日,不得不涉险进京,以求反败为胜。然紫塞事关重大,吾四顾身侧之人,唯有晖(呼延晖)可冒险相托。然此人虽与吾同为袍泽多年,但心计之深,手段之狠辣,为兄多年也不曾看透。无奈此刻淮泗危局,又暂无他人可托。弟与之共事,也应心怀戒备,多多劝导。
念及于此,哥舒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呼延晖,心知,靠常戚风来制衡自己这位‘老兄弟’失败了。
回顾其所做之事,口中下意识地喊出了那句——风雨欲来
“所以更要同舟共济!”
也在这瞬间,背后的人已开了声:“老帅,是我。”
说话的,当然是杨霆风。
不管怎么说,哥舒老帅在地位上是‘紫塞都督’,‘大将军’兼大胤少保,在职位上,是杨霆风上级中的上级。
而在淮泗集团内部,哥舒也是名义上的首领,是前辈中的老前辈。
但在行止上,他与杨霆风,更似忘年之交,像朋友,多过于师长。
作为师长,哥舒可以教杨霆风做人之理;作为上级,哥舒可以在杨霆风困难时扶他一把;两人亦可作为朋友,把酒言欢,说笑间毫无顾忌。
可今晚,不知为何,这位“亦师亦友”的上级,在月色掩映下,脸色不再是那么胸有成竹,反而显得忧心忡忡,而且,看来还很有点心事。
杨霆风轻咳了一声,向哥舒问道:“恩?眉宇间似有忧愁耶?”
哥舒一愣,随即指了指自己的秃顶,笑道:“霆风啊,你说,这人为什么会有烦恼?”
杨霆风笑了笑:“人这一生,许多烦恼都是自己带给自己的。越是怨天尤人者,越是烦恼倍增。佛家《大乘庄严经论》上说,‘烦恼即菩提’,可既然这烦恼就是菩提,那为何还要断呢?”
“说的好!”哥舒颔首,再次反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