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狐狸触碰。
长孙无忌生气的是褚遂良事前并未跟他透气,提及程咬金竟然有奏本跟陛下。
不让看倒也合情合理,却不告诉此事,怎能不让他生气。
李治泪流满面,慨然长叹不止。
长孙无忌说到:“陛下,对待食人的猛虎,不能心慈手软。倘若有半点妇人之仁,老虎会越加嚣张,我等皆会成为老虎口中食啊。”
李治抹把眼泪,说到:“荆王是我的叔父,吴王是我的兄长,我想赦免他们的死罪,可以吗?”
长孙无忌一皱眉头,瞟眼去瞧一旁的兵部尚书崔敦礼。
崔敦礼会意,说到:“陛下,陛下重情重义,当天下的楷模。但法度不可违,即使骨肉亲也不可谋情。过去周公诛除管叔蔡叔,汉景帝平七国之乱,然后是汉昭帝的时候,燕王刘旦和鄂邑长公主谋逆,都以国家法度处以应有的刑罚,这些前事都不远,陛下怎么能改动法律就为了施舍恩情呢?”
李治长叹不止。
当晚,李治来到大牢,召见房遗爱:“你是我的姐夫,已是血肉至亲,享受的功名利禄也是旁人无法比拟,你为何又要谋反?”
房遗爱却镇定自若,回答道:“我包藏祸心,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倒也罢了,你为何还要告发荆王和吴王?他们确实要谋反吗?你跟朕说实话。”
房遗爱猛地一下子抬起头来,惊恐地瞧着李治。
站在旁侧的长顺无忌咳嗽一声,顿时吓得房遗爱再次将头埋下去,匍匐在地。
李治终于明白地点了点头。
“我告发吴王李恪是希望赎罪。贞观年间,纥干承基、游文芝一起与侯君集、刘兰共同谋反,后来承基告发侯君集、游文芝和刘兰,自己得以保全首级并得到了官爵。”
“哼!你承受了尚公主的尊荣,怎么能与承基相比?现在告发李恪谋反已经太晚了。”李治回了这么一句便直接转身走了。
是夜,宫中雷雨交加,雨雪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