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而逶迤,内层是水蓝色的蜀锦,裙摆以金丝和银线拈成一股绣出撺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腰间佩了一条巴掌宽的银色宫绦,过长的宫绦被柳嬷嬷用繁复的手法束出了海棠花的形状,勾勒出的是过分盈盈一握的腰肢,宛如风中细柳,尾上摇曳的,恰是与裙摆上一致的银色海棠。
衣裳极尽精巧,可配出来的首饰却只是一个简单的拈金丝镶琉璃的小巧发冠。
柳嬷嬷放下手上的檀木梳,牵着玉青时站起来左右看了一圈,满意得不行地点头,忍着哭腔说:“娘娘听闻您不喜欢过奢过艳的,特地选了这上供的蜀锦来制,只是娘娘说,您到底是年轻姑娘,少不得要添几分鲜亮的才好,特地让人打了这么个发冠,说衣繁饰简,您穿上一定好看……”
“您瞧,娘娘当真是说对了,果真好看得似仙女儿一般,娘娘见了肯定欢喜。”
玉青时摩挲着袖口上针针线线都用足了心思的花样,近乎无声地轻轻一叹,弯起唇角露出个笑,说:“娘娘的手艺定然是不会错的,否则我粗颜鄙才,哪儿当得起如此称赞?”
“嬷嬷说这么半天了,要不咱们就先过去吧?”
柳嬷嬷飞快地擦了下眼角用力点头,说:“姑娘请随奴婢来。”
寝殿内,宣于渊正单膝跪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不说话,就连玉青时和柳嬷嬷来了都没回头。
玉青时走近了才发现,他的手一直搭在贵妃娘娘的手腕上。
那是可探查脉象之处。
指腹触脉,便可知生死。
宣于渊在害怕。
他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手指挪开。
玉青时见状呼吸骤然一紧,心疼的同时只能侧首对着早就忍不住掉了眼泪的柳嬷嬷说:“此处有我们二人在,嬷嬷先出去歇会儿吧,有事儿的话我再叫您。”
宣于渊在这种时候把玉青时叫来,几乎所有知情的人都默认他是想赶在贵妃离世之前让贵妃见上一面。
毕竟这是贵妃娘娘盼望了数十年才求来的人,要是死之前都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