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每日除了询问老太太的病情外,难得地缄默少话,没敢凑在玉青时的耳边叨咕叨,只能是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太太的病赶紧好转。
老天大概不喜欢一个不太虔诚的临时教徒的祷告,宣于渊和玉青时无声的祈祷并未奏效。
老太太的病更加严重了。
她今日甚至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
元宝趴在床边被吓得不住地哭,春草强忍着眼泪用帕子不断擦拭老太太胸前的脏污,玉青时手脚发麻地站在旁边,脑中一片空白甚至难以开口。
老太太的病实在是太蹊跷了,前后来了数十个大夫都看不出病症何在,每日抓来的药也形同虚设,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她就像一个四处破损漏风的风箱,从喉咙里爆出一声又一声惊心的干咳,呼哧喘气时带起胸腔剧烈起伏出一个可怕的弧度,每每起伏一次,都有一种仿佛后继无力的错觉,面上也逐渐笼罩上了一层可怕的灰白,往日总是含着慈笑的眼珠也变得浑浊不堪。
她前几日还能勉强被人扶着下床走动,可今日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玉青时不可避免地想到上辈子的事儿。
上辈子老太太去得早,没能见到今年的春光。
她本以为自己重活一世已经把前世的阴霾都尽数驱散了,可还是不行吗?
那她再活一世的意义是什么?
她为什么要活?
玉青时脸上一片惨白,浑身僵硬得似腐朽多年的木头,瞳孔涣散之下呼吸逐渐加重变得尖锐,身躯也开始剧烈颤抖。
那是在倒气!
宣于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双手攥住她抖如筛子的肩膀,厉声呵道:“迟迟!”
呵声如雷轰然炸响,玉青时恍如惊梦初醒,难掩茫然地朝着宣于渊看了过去。
老太太病了多久,她就熬了多少日。
曾经清洌如汪泉的眸中如今遍布血丝,一片腥红刺入宣于渊的眼底,刺得他几乎难以呼吸。
宣于渊不知玉青时突然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