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离体的秦殊飘飘然如冯虚御风,顷刻功夫便从青阳书院来到内城。此时正值隅中光景,阳光明媚,城中百姓各自出门劳作,内城街道中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只是路过柳街外时,见到不少槓房(槓房:古代置办殡葬行业的铺子)里人头攒动,伙计与客人们议论商谈,像是昨夜天灾过后,遇难者家属来此料理后事,筹划着送葬亡人。
微微轻叹一声,秦殊便飘然远去,毕竟此时他奔行速度太快,几如一道清风。
沿途四处探看,却并未察觉到有不学之人做梦的痕迹,便是偶然钻进别人家中内室,也最多看见空空如也的床榻,未曾找到白日酣睡之人。
“唉……世人各有劳苦,这大好晨光不出去卖命维生,哪有时间倒在屋中睡大觉?越是不学之人,越是劳碌辛苦,想来这一趟没机会闯入他人梦境之中了。”
秦殊心中盘算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身形飘逸向前,转眼便来到了一条宽阔干净、东西走向的街道。
这街道比之柳街还要宽敞两倍左右,街道两旁种植的俱是参天槐树,时值盛夏,树荫茂密,树顶上碧绿茂盛,亭亭如车盖。
而这街道虽敞亮,街上却并无商铺小贩,甚至连路过的百姓也没有,偶有身披宫锦的官吏路过,却也低眉俯首,亦步亦趋,不敢在街上有丝毫逗留。
秦殊暗暗旁观,心道:“这里怕是什么禁忌去处,兴许是某位高官的宅邸。”
果不其然,他又向前飘然走动了几步,便见到一闪朱红色的大门开在墙上,这大门比寻常百姓的院门高了少说五尺有余,镶嵌着铜质鎏金门钉,富丽堂皇。
但这门上却并未悬挂牌匾,门前亦无人值守,大门紧闭,门环上已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埃。
这并非正门,而是这宅邸中不起眼的一扇侧门。
“一扇侧门就这么大排场,这莫非是青阳城守的府邸?”
秦殊暗暗腹诽,也并不讲究,直接顺着侧门的门缝潜入其中,于府邸中闲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