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关于昨夜柳街天灾的事情,夫子还一句都没问。
“夫子,您怎不问问我昨夜天灾的内情?”
秦殊疑惑道。
夫子浅浅一叹,淡然道:“‘天灾不可妄议’,此事本就不宜讨论。既然天灾业已平息,你与范勇也平安归来,便是最好的结果,我又何苦多问详情,引得自己徒增烦恼呢?”
这番话说的透彻洒脱,表明了夫子的态度,但却并不是秦殊想要的答案。
对于天灾,他还想从夫子这里知晓更多内容。
毕竟昨夜的柳街民不聊生,遇难者名簿上的一个个名字压得他喘不过气。
“夫子,为何会有天灾呢?”
秦殊并未退出书斋,而是抱着博山熏炉原地站立,茫然发问。
夫子略作沉吟,选择引用先贤的论述来回答这个问题:“先圣董子有言:‘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你若读了我借阅你的那部《国史》,应当知道这句话。”
“先贤董仲舒的天人感应。”秦殊欠身答道,“如若帝王治国无道,那么上天就会遣下灾厄来惩罚他,如若官吏渎职贪墨,上天亦会降下天灾以示惩罚,哪怕百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也会有相应的灾难来惩戒他们。”
夫子闻言点头,悠悠道:“灾者,天之谴也,异者,天之威也。所谓天灾,大抵如此。”
秦殊听罢良久不语,一双剑眉微微皱起。
又过半晌,他开口复问:“那么夫子,若君王治国有道,官吏恪尽职守,百姓忠孝仁义,天下便没有天灾了吗?”
董夫子捻须沉吟,片刻后摇头答道:“我亦不知,因为我也未见过此般天下。”
秦殊又道:“夫子既未见过此般天下,想来千余年前的董仲舒必然更未见过这般天下了,既如此,他又怎能确定他的‘天人感应’非是虚言,而是事实呢?倘若这天灾根本就不是天谴,而是另有原因呢?”
听闻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