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百草诗终于拿回了瓶子。
红曲接过了瓶子,抱在怀里,失而复得,喜极而泣。
百草诗浑身都冷,嘴唇都被水泡紫了。她躺在湖边喘气。
“谢……谢你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回过神来的红曲问道。
嘴巴诺诺,冷冰冰回了句,“我姓百,百家姓的百。”
“我叫红曲。”
“知道,我听你的故事长大的!”
红曲:“……”
她还不到二十岁。
“一掷千金为红曲嘛!”百草诗说道,只是此刻听起来多像一个笑话。
“呵呵,当初他为了我,跑去天下第一楼,买了一坛红曲酒。只因我的名字叫红曲,只因我喜欢这种颜色殷弘如血的酒。”红曲陷入了回忆,春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摩梭着瓶子,媚眼如丝,百转千回,却都是恨意。“可是现在,他为了几百两银子,要把我送给裴义之。我就值几百两吗?几百两连我一支小曲都不如!”
百草诗坐了起来,直视着红曲,这个歇斯底里的女子。本就雨雾濛濛的眸子,因为下了湖,更多了份空山新雨后的灵动。她问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问题,“为了个渣男,你值得吗?”
“渣……渣男?”古代人没听过这个词,不过红曲也不是傻子,能理解她的意思。她冷笑,笑意不达眼底的苍凉。“是啊,我这种久经风月场的人,怎么就信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呢?”
她这么说,百草诗更加气愤,眉毛都挑了起来。
“这和风月场有什么关系?便是寻常女子,遇见渣男,也是该踹就踹,该断就断。性命是自个儿的,人生是自己的,你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何必依附于男子,独自美丽它不香吗?”
红曲怔愣着,这样的话语,从未有人和她说过。真的……可以吗?
百草诗看红曲傻兮兮的,叹了口气,大概这种“离经叛道”的思想,她一时间接受无能。“想想沈黎清,你们焱京女人不都羡慕她吗?生女当如沈黎清,从来都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