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瑾掀了红盖头往上一扬,直起身,朝顾萌伸出手。
“崽?”含笑的声音低沉柔和,“拜完堂,要改口叫老公了。”
红色的绸缎扬在空中,飘飘忽忽地往下落,成为一截流动的背景。
顾萌看了恩瑾数秒,又看向朝自己递来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心情飘飘然地像被羽毛搔过,耐不住心痒,他咬咬唇笑了,接着握住对方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恩瑾见了顾萌的笑颜,心中难免一动,拉住对方的手腕就要把人扯过来,对他做点什么,结果却被房间天花板上传来的动静打断。
靠近窗边的天花板上,毫无预兆地垂挂下来一块正方形木板,不一会儿,莫春英撑在洞口朝下探出脑袋。
小姑娘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心思通透,她面无表情道:“你们可以再腻一点,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
上面阁楼里还藏了个人。
光顾着谈恋爱把这事忽略了。
恩瑾表情讪讪,松开手。
三楼那个房间连着一个阁楼,但是屠老板进来时没有试图上去寻找。要么就是不重视,要么就是不知道,所以暂且可以算作一个安全的蔽身处。
顾萌踩着木箱进入阁楼,上面没有窗户,因此不透光。
他上去后,转身给恩瑾搭把手,当他拉住恩瑾时,不经意瞥见恩瑾左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血口子,将袖子上的布料都濡湿了一团。
顾萌目光一闪,抿着唇沉默。
恩瑾上来后,顾萌让莫春英找一下蜡烛或油灯,自己则拉着恩瑾坐在入口处,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线,处理对方受伤的手臂。
“刚刚被砍到的?”顾萌就近撕了身上嫁衣的衣摆,给恩瑾擦手臂。
若不是太致命的伤,比如被劈了半个脑袋之类的,恩瑾一般不会有所反应,他对疼痛的忍耐界限很高。
他淡淡瞥了眼手臂上深刻的伤口,道:“在箱子里的时候,抬手挡了一下。”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