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砷是个清官,他是真的不信,当下连霜城只一挥手,道,“撤下去,我不吃。”
刘全儿眼看着这位爷是劝不动了,只能闷着气,转身将东西端走,回去禀报冯霜止的时候,她才将这调好,便准备喝,一看刘全儿端着东西回来了,便知道他是无功而返了。
刘全儿小声道:“奴才劝过了,可是那位爷说自己是个伤患,咱们府上不该这么寒酸他,所以……”
“所以你回来了。”
冯霜止凉凉地笑了一声,只笑得刘全儿脊背发凉。
目光一转,冯霜止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一碟白糖,这东西贵着呢,她眉头微微一蹙,便笑了一声,向着刘全儿招手:“你过来。”
刘全儿端着那没送出去的早餐走过来,便见到冯霜止将那小碟之中的糖粉全部倒在了那花生芝麻馅酥饼上。
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刘全儿这不是馋的,这是吓的。
这花生芝麻馅酥饼吃的是一个香,绝对不是什么甜。
这酥饼,还是夫人来府上之后吩咐厨子做的,府上的吃食,大半是夫人操办出来的,个个都好吃,如今竟然被人嫌弃,只怕夫人这心里到底有几分不服气?
刘全儿这也是胡思乱想,冯霜止不过是看着连霜城不爽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连霜城乃是匪,他们是官,哪里有这匪住到了官的家里,竟然还处处为难着官的?
这人一直不怎么让人喜欢,在人屋檐下,还不低头。
冯霜止断定了这人的软肋,是不敢离开和府的,分明是走投无路,自己即便是为难了这人几分,也无伤大雅。
真正聪明的人不会因为小节坏了大事,所以冯霜止心一横,唇边的笑容扩大,却又将摆在桌上专门用来调味的盐端起来,在刘全儿骇然的目光之中悠然道:“他不是九省漕运的人吗?
我这盐,指不定还要从他的船上过,如今我回报给他,这是我人好。”
自认为人好的冯霜止,手一抖,便直接将这大半碟的盐倒进了一大碗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