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呢?
不对,现在的他——只能这样称呼吗?
梦魇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他先前跑得极快,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重新回到了骸骨的原野间。
舍娜莎已经沉落,只留下朦胧的黑暗与阴影徘徊于大地之上,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可供他参考的“同类”——那些游荡着的、明显低智的影兽不会是他真正的同伴。
那么他的同伴应该是谁呢?
他……他又到底是谁呢?
梦魇下意识地低头,先是落在沾满了泥渍的双足上——这是一双人类的脚,因为常年训练而透出一种筋骨分明的感觉。
这不是他的脚。
梦魇想,
他的脚不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是另一个形状。
目光向上,落在黑色的有些破烂的袍脚上——还有袍子下肌肉虬结的双腿。
这种蛮荒的、极为原始的感觉简直陌生到荒谬。
不是这个样子的。
梦魇想,
他宁可不穿,也不会穿这种可怕的破烂——还有这双难看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这不是他。
不可能是他。
可他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又应该是谁呢?
他痛苦地揪住了头发——却更加痛苦地发现连头发的长度也短得陌生无比。
所以现在他是别人的身体里吗?
这个想法让他恶心。
就像是被强行套上污秽的枷锁,这种完全禁锢的感觉让他恶心到发疯。
灵魂每一处都在发痒,都在叫嚣着要马上出去,脱离这个奇怪的、肮脏的壳子,找回自己原本的身体……
念头一旦起来了,就像着了火的野草一样,在瞬间疯燃开去。
无法融合的灵魂以最为粗暴的方式挣扎着脱离了魔偶的束缚,苍蓝色的、暴烈的灵魂几乎是在挣脱的瞬间就将不合适的身体燃烧至扭曲崩裂。
可脱离了不合适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