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的先行者都不会在乎。
就好像所有族人都默认了,他天生就能学会承担一切使命,懂得如何守卫部族。
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到底要做什么?
该如何做呢?
最期望获得答案的人反应总是如此冷漠。
他们本该是最接近亲人的存在——因为他们彼此都没有亲人。
在获知自己成为继承者的那一刻,艾尼塔曾有过美好的幻想。
其实他想要的不是太多,他甚至不需要眼前的这位在他做错的时候、像这样说胡话的时候大声骂醒他——她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哪怕一声叹息也就够了。
好让他知道,自己至少不是在自言自语。
长长的、无比难堪的沉默中,艾尼塔的心一点一点底沉了下去。就在他打算放弃,用最尴尬僵硬的方式收场时,对面传来低低的一声叹息。
很轻,甚至比风语更轻。
“我很抱歉。”大祭司伸手,翅膀化作风,在他的头上轻拂一下,“我不知道我做得这么糟糕。”
“哎?”
“所以别哭了。”
“……”
“哎哎,怎么哭得更厉害了?”
她赶紧再次抬手,将他眼角的泪水擦去,眼中是翼蛇少年从不曾见过的小心与不安。
她没再说什么,可这个动作却莫名地让艾尼塔放松了下来。
是了。
他想,大祭司虽然什么都没说,也从不主动做什么,但是她从来也不曾拒绝他们的要求。
——她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艾尼塔恍然。
她比自己更笨拙。
……
可翼蛇少年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大祭司”已经快内伤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面对双眼闪闪亮地望着自己、一脸期待的翼蛇少年,“大祭司”只觉得脑壳疼,哦,胃也疼。
不就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