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拜耳草,接收着来自泥沼中每一节音符。
啊,那样美好的时光,连梦中想起来都会不由自主地微笑。
那样自由的变化——那种新奇的感觉,比什么游戏都有趣。
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让她忍不住手舞足蹈。
可是她刚刚想动,就发现自己再也动不了了。
冰冷的黑暗包裹住了她,她被束缚在了凝固的时间里,漆黑的、真正的泥团之中。
静止的时间中,蜘蛛最后释放的力量积攒在微小的一瞬中,可当时间流动之时,就会统统爆发出来,足以毁灭整片遗迹,包括她。
她想要使用“吞噬”术法,试图吞噬这突然爆发的力量。
可符文早在先前漫长的战斗中耗尽。
她只能用身体去承受、吸纳这可怕的力量。
当爆炸结束的时候,她还在。没有被炸成白沙。
可她被固定住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就像是曾经流动的灵魂被突然钉在了架子上,封在了瓶子里面,凝固成了石头,再也无法动弹。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无法变形是这么让人难受的一件事。
她忽然就想起出来之前和哈尔之间那场可笑的争论。
哈尔是对的。
她不需要人形,她不想要人形。
她只想变回原来的样子。
但是动不了了。
从脑袋,到手指,到腰肢,到大腿,所有能感知到的部位都被死死封住。不会再有柔软的触须,也不会再有各种奇怪的形状,而是完完全全的人体——或者说魔偶。
是的,她试图挖开身体,发现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皮肤还是之前孢子兽提供的材质,里面也还是深红色的泥巴。
无论怎么破坏,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所以也不是人类。
只是这样变成了人的样子,再也改变不了了。
这个认知让她一度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