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这宫人的手脚极慢。
钟念月都在那里麻住了,他们方才将镜子捧上前来。
这古时候的镜子并非她原先所想的那样模糊不清。
相反,它的镜面光滑清晰极了,能纤毫毕现地将人的模样映出来。
于是那镜子往她跟前一放,便立时映出了她不自觉地轻咬住唇,眉眼熠熠,而又耳根微红的模样。
谢谢你们了,已经把我自己尴尬到了。
钟念月一把将镜子按了下去。
晋朔帝在背后轻唤了一声:“念念?”
钟念月:“不……”话到了嘴边,绕了个弯儿,又被她生生吃了回去。
晋朔帝的套路着实太深,叫人防不胜防。
万一她说“不怕”,晋朔帝便要道,既是不怕那多亲几个就是呢?
钟念月便憋出了一个字:“怕。”
但说完吧,她又不大想晋朔帝听了难过。情谊到底还放在那里呢。
她干巴巴地便又添了一句:“一点点怕。”
“是吗?可朕瞧念念的模样,理直气壮,大大方方,哪有半点怕?”
“……”
倒是要怪我的演技不够精湛咯?
钟念月只好费劲地挤出两滴眼泪来,两眼水汪汪地盯住了晋朔帝道:“你再瞧瞧?”
晋朔帝垂眸看她,低声道:“念念哭了?”钟念月:“可不是吗?陛下再气我一会儿,我就该要大哭了。”
晋朔帝:“念念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话听着就不对劲了。
怎么好像还勾起您的兴味了呢?
钟念月牢牢抿着唇,瞪着他。
晋朔帝不敢真把人逗怒了。
他从宫人手中接过帕子,给钟念月擦了擦脸,道:“朕哪里舍得将念念气哭?吃过长寿面了,也梳过头发了,朕这就让人送你回钟家去团聚如何?”
这样容易就送她回去了?
钟念月禁不住看了看他,道:“不是要问被绑架的